您现在的位置:先兆流产治疗专科医院 >> 疾病治疗 >> ldquo这位女患者已经预约了三天后

ldquo这位女患者已经预约了三天后

 

宝宝们,为了感谢各位宝宝的点赞和在看,今天小鲸给大家带来新的连载《叶兰心》的第33~35三集连更,喜欢的宝宝请置顶和星标小鲸落泪。上集回顾:

(上下滑动阅读)

01:被拐之后,养父对我的特殊“关爱”,让我非常害怕

02:继父帮我换“卫生棉”,扬言要让我一生难忘

03:继父将我打残,养到十六岁,“越嫩越带劲!”

04:继父让小三调教我,“乖点没那么疼!”

05:小三要我老实做继父的玩具,“女孩子总要经历那种事!”

06:继父等不耐烦,要一举拿下我

07:继父想吃了我,小三用命救我逃出虎穴

08:刚逃出继父虎穴,又误入狼窝

09:我的夜生活经历

10:继父布下天罗地网,想让我乖乖从了他!

11:我和三个男人不可描述的事

12:被继父抓住的后果,我想都不敢想

13:继父被人截胡,我变成落汤鸡

14:前有虎后有狼,我一句话让继父狗咬狗

第15~17集:从继父魔爪逃脱的几个月,我学会了妩媚周旋于男人中间

第18~20集:一个宠我,一个爱我,我该选谁?

第21~23集:六十岁老爷子,坐拥六房娇妻

第24~26集:继父找到了我,“你躲什么,老子养了你十多年,还吃了你不成?”

第27~29集:继父被逼走,我陷入情义两难之中

第30~32集:女人的阴谋诡计,我比你懂

第33集1这种明明我出现只会自取其辱的场合,偏偏我就来了,而且还主动去找她,于是她对我充满了戒备和敌意。我不理会她的强烈反应,淡淡说道:“秦公子喝醉了,我要带他回去。”“回去,回哪儿?别忘了我才是他的妻子,这里才是他的家!”许素菲声音冷得能凝结出冰凌,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我早就看出她的动作,闪身朝一旁躲过,“是未婚妻,或者前妻,许小姐。”我有些轻蔑地笑笑,转身就走,“抱歉,许小姐,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免得待会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还不接你电话,白叫你操心。说不定这会秦公子已经在外头等我了,许小姐,再会!”我疾步朝外头走了几步,走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内,以防她再次对我动手。“你……”许素菲到底还是保持了冷静,但她大概不相信秦公子醉成那个样子还能清醒地在外头等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朝着里面的客房走去。她大概是去确认秦公子到底还在不在房间里了,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走出门去,在大门外的黑暗中幸灾乐祸了半分钟,然后悄悄绕到后面的客房那边去,有好戏应该就要开场了。我放轻了脚步,依然躲回那斜对面的洗手间里去,看着许素菲拿房卡在门上“叮”的刷了一下,然后用力推门,门却只打开了一条缝,在里面拴住了。我不太确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总之在那个瞬间许素菲炸了,神色剧变,整张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声音尖利,像个疯婆子一样,顾不得自己穿的是高跟鞋,抬起一脚就踹在门上,“许露希,你在做什么,你个小婊子!”屋里传出许露希稍微带着一点慵懒的声音,“做什么,做你男人咯。”然后听见她趿着拖鞋懒洋洋地来开门,一面嘀咕着,“就算是捉奸在床,也等人家完事好不好,真是好扫兴……”许露希动作很慢,估计她是故意在磨磨蹭蹭拖延时间。果然,听见许素菲的尖叫,有两三个保安和服务生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许素菲哪里还有心情解释发生了什么,她男人被她表妹给睡了,还被她看到这么旖旎的画面,被褥凌乱,两人赤身露体,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心理上,绝对都是个极大的冲击。2当保安和服务生跑到跟前的时候,许露希才掐着时间打开了门,所以当许素菲扑进来要厮打的时候,她一闪身,两个服务生和保安顺势拉住了她。许素菲一个女人,力气当然没有身材魁梧的保安大,她被禁锢住,只好在空中挥着胳膊怒声痛骂:“当初是谁他妈带你在许家混得风生水起,谁出钱出力捧你,喂个狗还知道摇尾巴看家,这他妈是养了条白眼狼!好的不学,逼里生蛆学会偷汉子,婊子养的贱种!”许露希不慌不忙地往身上套衣服,语气中不无讥讽:“表姐,你别忘了,咱俩可是同一个外公的亲表姐妹,我是婊子养的贱种,也不知道你身上流了几分婊子和贱种的血?对,我就是贱种,所以你像喂狗一样施舍我,在你眼里我根本还不如一条狗!我帮你做事,可你给了我什么,口口声声答应捧红我,又捧了我几天!”我从她的控诉中听出了无尽的怨毒,这两姐妹之间的矛盾,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此刻在看戏的人除了房间外面的我,我相信还有房间里的秦公子。许素菲咬牙切齿,“阳奉阴违的小婊子,还好意思说帮我做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许露希冷冷地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角落里摸出一个针孔摄像头,朝着许素菲晃了晃,“以前没有资格,不过今天应该是有的。表姐,你猜猜看,假如我把刚才的照片发给娱乐记者,明天会不会上头条?许家和秦家费心维持的联盟到底能稳定几天呢?”情急之下许素菲就想要冲上去抢她手里的摄像头,许露希怎么会让她拿到,她凭借着不弱的舞蹈功底,身形灵巧地往旁边一躲,“别费力气了,表姐。刚才照片和视频已经传到我邮箱里了哦,如果今晚零点之前我没有继续操作,就会自动发送到五家不同的娱乐新闻记者的邮箱里,到时候看着各大媒体抢播姐夫的风流艳史,表姐觉得如何?”许素菲被她气得不轻,寒声道:“许露希,你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你这么做,毁的也是自己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许露希笑得邪气,“表姐,你又错了,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姐夫把叶兰心那小贱人养在家里一年多,天天出双入对,省城里跟秦家有生意往来的人有几个不知道姐夫养金丝雀的事?光是在家里胡搞乱搞也就算了,都搞到许家的地盘上来了,今天所有人都看见了叶兰心的穿着打扮,而我一晚上始终都没有出现,表姐说和姐夫有奸情的女人还能是谁?”我俩身高体型差不多,只要不拍到清晰的正脸,估计我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特意和我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并不是为了让醉酒的秦公子误以为是我而跟她发生什么,她只是为了到时候让我来背这个黑锅而已。至于秦公子到底有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她根本就不在意。只要能拍到床照,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而且,我有些惊恐地想到,今天如果不是我提前察觉了不对劲而执意跟了过来,恐怕大祸临头我都还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我发现许露希进了秦公子的房间而故意引了许素菲过来,单凭一些面目模糊的照片,估计连许素菲都得把这笔账继续算在我头上,许露希正好把自己给摘个一干二净。3在她们两姐妹争吵的时候,又来了好些人,估计是许家专门处理应急事件的。我不由得佩服秦公子的定力,此刻的男主角可是他,他居然还能巍然不动地醉倒在屋里,而且很可能是一丝不挂。又过了一会儿,连许老爷子都来了。他大概也累了准备休息的,没想到又闹出事端来,只好亲自出马。他是坐着轮椅让人推着出来的,身上的衣裳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神色远不像刚才那样精神抖擞,相反,看起来有些委顿。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老爷子,虽然我见他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见到他的模样,都好像比现在至少要年轻十岁。也难怪他对林砾他们这样宽容,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夫人生下的长女,好像给他带来的总是麻烦。也许他始终都还在纠结,倘若最后真的没办法收服秦公子,他或许不得不考虑放弃这个长女。老爷子的轮椅推进房间的时候,我听见整个气氛凝固了一瞬,鸦雀无声。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到房间里此刻的气压瞬间降低,仿佛空气都要冻结了。“胡闹,通通都是胡闹!”大概是来之前已经有人告知了大概情况,老爷子似乎还随身带了一个医生来。闹到这个地步了秦公子还像个死人一样瘫睡在旁边,我猜想此刻医生应该是在给他抽血检验。又经历了一段在我看来并不算漫长的沉默,然后医生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秦先生血液的酒精含量超过毫克,应属严重醉酒,有酒精中毒的危险。而且,可能服用过少量的安眠药物。”“真醉?”“真醉。”老爷子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嗤。倘若秦公子是真醉,这事不仅没法怪到他身上,他还可以反咬一口。来许家赴个宴而已,竟然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而且给他下药拍照的还是许家的侄女儿,这屎盆子还真是扣定了。我也没料到秦公子居然放心大胆地真醉。老爷子没办法,又转向了许露希,“不成体统!许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毫无廉耻的女儿来?”许家?对了,许露希也姓许,明明她之前说过和许素菲是同一个外公,也就应该是许夫人娘家姐妹的女儿了,怎的也姓许?就算她父亲恰好也姓许,可若不是他们这个许家的人,老爷子也不能这么说。这关系,好像也很乱。“正好你们也没把我当成过许家的女儿,我也不稀罕在许家摇尾乞怜。”许露希此时破罐子破摔,“五千万,我也只拿当年我父亲应该拿的,从此我许露希和许家再没有任何关系。”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即使许家家大业大,可是一下子拿出五千万现款来也可能会导致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更何况,这分明是许露希狮子大开口。但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拿了钱以后,照片和底片都要交出来,删干净。”4“我傻啊?忽悠了我那便宜爹,一样的手段还玩第二次?到时候我手里什么都没了,五千万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拿就怎么拿。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办法对付我,是吧?”许露希的话说得毫不客气,我能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凝重,老爷子显然被气得不轻,甚至于还涉及到了一些我不知道,甚至屋里的很多人都不清楚的许家秘事。后面又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看护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大概是怕老爷子一下真被气得背过气去。我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必再躲着藏着,索性从洗手间里出来,拨开众人,走到那房间里去。秦公子依然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赤着身子,盖着被子,一条胳膊露在外头,大概是刚才医生从他身上抽血拿出来的。我环顾四周,“还请大家回避一下,我要帮他穿衣服,带他回家。天色不早了,老爷子应该早些休息才是。”众人对于忽然出现的我一时面面相觑,有人认得我,脸上顿时流露出又有好戏可看的神色来。而我身上穿着和许露希几乎一模一样的藏青色连衣裙,也让好些先前没有在前头看见我的人恍然大悟。许素菲还有些不甘心,向我扑过来,还好有保安把她拉住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从我家带走我老公!”众人神色各异,但都看得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许素菲的话未免显得单薄可笑了。我冷淡地环顾了一圈,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最后把目光落在许老爷子的身上。屋里现在都是许家的人,许素菲和秦公子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就算他留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并不会因此破冰。显然这个情况下许素菲恐怕也没有精神照看他,而且他留在许家,两人之间矛盾只会升级。老爷子最终还是沉默地看了一眼许素菲,然后朝我点了点头,转着轮椅,转身走了出去。一屋子的人呼啦啦的都跟了出去,屋里最后只剩下我和秦公子两个人,我掀开被子,从地上捡起他的衣裳,一件一件给他穿上。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顺着我的力道,总之我给他把衣服穿好,也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他始终都闭着眼睛,可我总觉得这屋里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打开门,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而我抬头就看见了秦公子的司机。我在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前给他发了信息,叫他进来帮忙。5我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老爷子也没说话,众人于是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他走进来。我和他一左一右地架着秦公子出来,当然他身体的重量其实大半都压在司机身上,我在旁边只是做做样子,撑个场子。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样把秦公子带出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消失在许家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转过那道走廊,那辆路虎揽胜就停在外面。我去拉开车门,把后座放下去一些,司机把他扶进车里,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稍微放下来了一点。我看向司机,“医院?”司机回头递过来一颗小药丸,还有一瓶水:“没事,雕虫小技。”“什么药?”“醒酒药。”我愕然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朝着牡丹园的方向飞驰而去。秦公子身边的人好像都沾染了他的气质,习惯了波澜不惊,处事淡然,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多做半个表情。可他这熟练的姿势,随身携带的药丸都让我觉得,在我没有出现过的那些时间里,这样的事真的是太过于稀疏平常,以致于无比看重主子身体的司机都对此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怎的,我有一种淡淡的心疼。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过去,以致于青梅竹马的恋人成为陌生人,年仅三十岁就有这样可怕的自控能力,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寂的冰山?我拧开水,把药丸喂给秦公子吞下。本来我还以为他这个昏睡的状态不知要想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吞下药丸,可是扶着他半靠在我身上,药丸和水灌进嘴里,他居然很顺当地吞了下去。“秦公子?”我轻声叫他,他没有反应。“秦奕,你到底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再问一遍,感觉他好像微微抬起带着一点点青色胡茬的下巴,在我颈窝里蹭了一下。动作很轻很轻,就像是在车子的颠簸下无意的触碰一般,可我能感觉到,他是在回应我。也许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说话,于是用这种方式来回应我。我稍微放心了一点。车子开得很快,很快就已经回到了牡丹园。司机帮我扶了秦公子上楼,让他半躺在了沙发里,这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告辞了出去。我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是要我好好照顾秦公子,我也冲他点了点头。安顿下来才发现他身上酒气冲天,他这样有点小洁癖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这么狼狈估计第一个受不了。我试着帮他把衣裳全部脱掉,考虑到他这么大的骨架子弄进浴缸有难度,我只好拿了一只盆,接了些温水,把毛巾扔进去沾湿,然后一点一点给他擦拭身体。忙活了好半天才把他收拾得差不多,我拿了一件睡袍给他披上,然后给他盖上了毯子。他好像并不满意,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我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依然听不清楚。6我猜想大概是沙发里睡着不舒服。他自己的卧室门好像锁着,我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让他靠在我身上,半拖半扶地送进了我的房间里。把他安顿好了,我累得气喘吁吁的,这才有时间去洗澡换衣。那晚我睡得并不安稳,总想着也许他晚上会要喝水或者呕吐什么的,不过,他睡得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一点都没折腾。我看他呼吸平稳,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我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熟了。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身边的人胳膊腿紧紧箍着我,差点都喘不过气来。我推了他两下,他忽然在我头顶上轻笑。我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去看他,“醒了?”他的胳膊再次环抱过来,“有劳昨晚送我回来,还给我换了衣服擦了澡……表现很不错。”我一想他昨晚的样子,都有些后怕。“你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吃的东西里有药是不是,你知道还吃,昨天我要是没去,真不知道又闹出多少事来……”他温热湿润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知道你聪明,既然你来了,反正会把我带回去的。”他还真是高看我了,万一我没想到办法带他走呢,或者……我心里一酸,转过身来抱住他。昨晚给他擦拭身体擦得辛苦,所以只随意地松松垮垮给他披了一件睡袍。现在睡袍的衣带几乎全散开了,前襟大开,他的整个身体几乎完完全全地敞开在我面前。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和小腹,我感觉有点热,又连忙往后缩了缩。他轻笑一声,又靠过来一点将我搂在怀里。“许家两姐妹的联盟已经彻底毁了,高兴么?”我的确是喜闻乐见,不过也说不上有多么高兴,这跟我没有关系。只不过,当许素菲和许露希彻底交恶,我就不必再受到她们的联合夹击了。相反,当一方对我出击的时候,我还能借助另一方的力量来抗衡。7所以我丝毫不领情,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怎么,没想到秦公子也这么舍得,肯拿自己的身体来挑拨离间旁人。”我说者无心,可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就忽然触了他的逆鳞似的,他好像忽然就不太高兴了,原本抱着我的手臂也僵了一下,然后松了力度。我飞快地瞟了一眼他瞬间阴云密布的脸,连忙爬起来,装作无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去给你做早餐。”“晚餐。”他轻哼了一句。我一惊,跳起来去看表,果然已经是下午了,居然这么一睡就睡了一天。难得这一次坐着秦公子的车去上班,我知趣地不再提昨晚的事,在很长的一段路上都保持了沉默。到了Caesar前面,刚要拐进停车场,我忽然看到前面一辆陌生的保时捷停在路边,然后车门打开,一个年轻女孩从车上下来,走到驾驶室旁边,把头伸到摇下来的车窗里去同车上的人告别。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直起身子,还不忘对着车子里甜笑着挥挥手,一看就知道关系不寻常。那女孩是钟悦。钟悦回身的时候车窗还没有来得及摇起来,我隐约看见车里是一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我推了推秦公子,“喂,奕哥,看来你家旗下又有人要被抢走了诶。”这种娱乐场所,除了模特是要签下五年到二十年不等的卖身契,其他的服务员和小姐什么的是比较自由的。坐台小姐有时候会遇见合拍的客人,就此走出夜店的大门,去给人家当小三长期服务也是常有的事。虽然最后明媒正娶做夫人的那是少之又少,但转行去做情妇,对于夜店小姐来说,是一种职业的晋级。秦公子饶有兴味地往后一靠,眯起眼睛,一直看着钟悦走进了Caesar的大厅,才去把车停好,带着我走进Caesar的大楼。第34集1在这个地方,钟悦几乎算得上是我唯一的朋友,其实我不愿意她离开Caesar。可是如果她真的能找到一个良人,哪怕是去当小三被包养,也比待在Caesar坐台要强。趁着空档,我下楼去找钟悦。她在化妆间里补妆。我笑一笑,坐到她的化妆台上,钟悦连忙推我:“去去去,别往这上头坐,别把我新买的新买的香水碰掉了。”我扭头在她的化妆台上看见雅诗兰黛的面霜,迪奥的香水,香奈儿的口红,都是新买不久的样子,于是打趣她:“哟,小日子风生水起啊,这是傍上财神爷了?”钟悦仔仔细细地在眼尾描了一道上挑的眼线,整个人看起来都妩媚起来。她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嘟了嘟嘴唇,“这叫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我如今也想明白了,踏都踏上这一行了,还装什么纯,不如趁热打铁多捞点实际的好处是真。”一年前我刚认识钟悦的时候,她也是个刚入行不久的小姑娘,受着好多资历深的小姐和妈咪们的盘剥欺辱,还保留着一点单纯的心性。这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叶兰心,但对于钟悦的改变,可能更大。因为我的背后好歹还有秦公子撑腰,面对杜大成、许素菲和叶老虎的三重逼迫,我还有地方可躲。但钟悦没有,她孑然一人在省城闯荡,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去面对,而我也帮不了她。很多事情,她甚至也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知道她的日子并没有看起来这么轻松。每一个夜场的女人,都要经历一场漫长的蜕变,有的直接腐化堕落成这个城市最阴暗的垃圾,而有的最终能站到城市的霓虹灯下,披上华丽的旗袍,尽管里面爬满了虱子。我看着钟悦在高级化妆品的滋润下越发靓丽起来的脸,问她,“你会离开Caesar么?”“说不准,这不还没正式定下来么,要是他肯包养我,我就跟他走。”她说得十分心不在焉,满满的都是顺其自然的意味。我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当心些,男人未必靠得住。”2“靠得住?”她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叶兰心啊叶兰心,我该说你什么好,你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咱们这样的身份,就算哪天跟男人走了,是看他靠得住的么?靠得住有什么用,就算他死心塌地,可要是手里没几个钱,一个月工资买一支香水都不够,有什么用个!只要我现在能从他身上拿到钱,攥在自己手里,那才叫靠得住!”钟悦又补了一点口红,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那张脸,半开玩笑地说道:“兰心啊,你好好跟着秦公子混,等到哪一天我被那些老男人给玩腻了,再想回来的时候,还指望着你收留我呢。”我有些怔然。她才二十岁,正是有着大把青春的好年纪,却有着这么绝望的想法。做过情妇,过惯了奢华的阔太太生活,如果混到再回到夜场的地步,恐怕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才好。钟悦补完了妆,推我,“喂,想什么呢,我说,你也跟了他一年多了,这么有钱有势的钻石王老五,他跟许素菲反正复婚不复婚也没什么指望的事,你努努力,说不定以后还有希望转正呢!”我笑着回她,“转正,你说得容易,不如你去试试,我今儿才看见一辆保时捷来送你上班,你什么时候转正当个阔太太,到时候也好提携我一把。”钟悦冲我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那位啊成天一接到他老婆的电话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还敢提离婚的事,那才叫太阳从西边出来呢,我也就冲他还舍得给我花点钱。哎,我看你首饰都没几样,你不会光划拉现金偷偷全存着吧?”有现金就好了,我最多也就能买东西刷刷他的信用卡,卡通常还都握在司机的手里。钟悦见我低着头没说话,一脸的不可置信,压低了声音:“不会吧,你可跟了他已经一年多了,首饰也没送几样,现金也没有,房子也是住着他牡丹园的旧房子,你到底是图啥,不会就看上他那方面的本事了吧?哎我说,叶兰心你不是吧,脑子进水了啊,你是给人当金丝雀啊,当小情人的啊,摊上这么好的一个资源,就光是Caesar,一屋子女人有多少想抢你这位置啊,你居然啥也不要,就图人家床上的本事?他一晚上几次啊?”钟悦当然并不知道叶老虎是怎么恐怖地追踪我,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低声下气地求着秦公子收留我。我看她越说越离谱了,连忙打断她,换了话题,“你的包包也是新买的吧,几位数?”钟悦一把拍上我的手,“别跟我东拉西扯,我说你呢,你是真傻还是本事不到位啊,我看他平时是挺护着你的,不过脸还是那一张臭脸,要不就是你没把人家伺候好?”她忽然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彤姐啊,口活叫个一流。别看人家现在三十好几了,长得也不怎么出彩,可是一直都有客人光顾,出台小费比咱们这样的年轻姑娘都高呢!要不,我帮你说说,叫彤姐指导指导?”3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暂时还用不着,让她好好指导指导你就行了……”钟悦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我看也应该还用不着,你才十七岁,啥手段不用都嫩得能掐出水来,天生就有优势。只要性子乖顺点好好哄着,还有好多年时间可以耗着呢。不过,我提点你一句,没必要跟彤姐计较,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用上她。她虽然看你有点不顺眼,不过那不是因为你,你别放在心里就行了。”彤姐看我不顺眼我是知道的,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钟悦好像从来都没打算跟我解释过。既然都是过去的事,那也便过去罢了。我不作声,钟悦带着一点怀疑的神色看了我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叶兰心,你不会是……真爱上秦公子了吧?”爱?我觉得其实也谈不上。我也和其他的职业情妇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一样的想从秦公子身上得到些东西,只不过我想要的和她们有些不一样,我要的并不仅仅只是金钱和物质而已,甚至我根本不甘心像她们一样做一只俯首帖耳乖巧伶俐的金丝雀。他想禁锢我,我挣扎不过就妥协了,他想要我的身体,我同样也没有激烈反抗。我和他之间,也是一场交易。只不过在这种长期的相互依存之间,产生了那么一点战友一般的情谊,我心情好的时候愿意为他洗手做几道羹汤,而他也乐于给我施舍一点好处,帮助我成长为我想要的样子。我始终都知道,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谈婚论嫁,他不会是我的良人。我摇摇头,“秦公子那样的人,怎么爱得起。”钟悦终于表现出一副孺子还有救的神情,冲我点点头,“总算你还没糊涂到那样的地步。我告诉你,咱们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被她凝重的表情逗得笑起来,“这么严重?”钟悦伸出一个指头在我面前摇了摇,“我告诉你,这是无数个姐们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的事。你要是爱上一个男人,你就会时时刻刻都在顾虑你在他面前的形象,生怕他对你印象不好,所以你就不再敢于心无旁骛地朝着你想要的金钱和物质去努力。你爱他,你就会在意他到底对你有几分真心,你就会患得患失。到了这个地步,其实最容易惹恼男人了,因为他怕你穷追不舍,怕你粘着他甩不掉,怕你成为一个定时炸弹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这时候,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你,甚至不惜毁了你。”我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踏入了这一行,就没有资格说爱,大概收敛起自己所谓的爱也是一种“职业道德”了。钟悦看我又在出神,无奈地点一点我的额头,“你啊,入行也算是早的了,以后见的事经历的事只会更多,我也就是尽可能提点提点你,你还是趁早好好为自己谋划,别等机会错过了才后悔当初没多拿一点给自己当退路。”4这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对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噤声,然后一张口,方才那满口风尘味的语气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糯软而清纯的学生妹嗓音,“人家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了嘛,哪有什么客人,客人都挑会说话会伺候人的,人家这样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只好坐冷板凳咯……你过来接人家嘛,那么晚下班,外头黑漆漆的好害怕……”简直清纯得不能再清纯,比我一年前见到的钟悦还要纯真一样,和刚才跟我说话的钟悦简直判若两人。生活在这样的夹缝里,每个人都是最佳演员,比电视上还要精彩许多。下班的时候我再一次看见那辆保时捷开到Caesar门口来等着钟悦,她眼角上挑的眼尾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清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像一个还没走出校园的学生妹。她跟我一起从里面走出来,朝我眨眨眼睛,然后像只小燕子一样飞到保时捷旁边,坐了进去。我出神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保时捷,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涩感。也许我应该为钟悦感到高兴才对,她找到了更好的出路,也许很快就不必在Caesar继续坐台忍受各种难缠的客人折辱了。但我高兴不起来,她从前也是和我一样只坐台不出台的,尽管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走进了Caesar,但我总觉得有一天她还能走出这泥潭,去过一个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夜店的小姐这个身份也是污点,但没有真正出台,没有出卖过**,依然还能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而现在,她正式地走了进去,开始踏入职业情妇的行列,从此以后,也许这一生,不管以后她有什么样的未来,她都已经摆脱不掉这样的印痕。我没有资格来悲天悯人,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出卖**。直到秦公子把我拉上了车,我才稍微回过神来。在车上我问他,“你不留一留她?”“留?”秦公子嘴角轻扯,淡淡道:“留什么,有更好的出路,当然要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也拦不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一年里来来去去,你还没看见么。除非高层次的,花钱捧出来的红模特,不会轻易放她们走。”像钟悦这种半红不红,并没有花什么大价钱捧,也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的小姑娘,秦公子或许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我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我记得去其他的夜店,大厅里都有一些巨幅照片,应该是他们最当红的模特。为什么Caesar没有,Echo好像也没有见到过?”5秦公子轻嗤一声,“那是因为Caesar和Echo都有娱乐公司。Caesar的钱不靠坐台小姐赚,靠的是模特。捧红了的模特,最后当然是要走到飞娱去做艺人,以后的路如果走得顺,也许就是大红大紫的明星,陪的客人都是身价十亿百亿的,和夜店里的小姐比什么?以后真成了明星,你以为,当年夜店大厅里头挂的巨幅照片是广告么,那是定时炸弹!”我恍然大悟。当最红的模特被捧出来,一定会有无数的娱乐杂志和记者开始挖掘她们的黑历史。想保持良好的形象和居高不下的身价,就必须让她们没有把柄可捏。所以Caesar不会过多地宣传自家最当红的姑娘,而常来Caesar的熟客,自然而然也都知道各个姑娘模特的特点长处,根本无需过多吹捧。像其他的小夜总会里挂出大型海报宣传的,其实反倒是相对比较低端的做法。不管怎么说,玩模特、明星,跟玩小姐档次还是不一样的。我沉默下来,这时候秦公子的电话响起,他摸出手机,我无意中一眼瞟到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许素菲。我连忙转过头去看窗外,装作并没有看到。他迟疑了片刻才接了电话,好像稍微捂住了听筒,我没听到那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听见秦公子简短地应道:“好,知道了。”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对司机说道:“我出去一趟,你送叶小姐回家。”司机靠路边停了车,然后问道:“几点去接您?”“到时候给你电话。”秦公子没做任何解释,直接下了车,在路边拦了出租车离开。我知道许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秦公子平时可不会给许素菲那么大的面子,即使人家和他关系特殊。可不知怎的,心里却是莫名的一紧。我沉默地坐在车上,保持着他离开之前的姿势,半倚着已经空了的半边座位,好像那里还有一个人能给我靠着一样。司机从反光镜里看到我半天都没有挪动位置,忽然说道:“叶小姐,有些事情,奕哥也是不得不为之,你不要怪他。”我一时有些微微的怔然,说不上那一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以我的身份,不管他怎么待我,我本不应该有任何抱怨的。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忽然被揪起了一样,堵得难受。我从司机的话里听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来,可我一时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6司机跟着秦公子的时间比我要多得多,他知道的事情也必定不少。秦公子出门不喜欢在明面上带着很多人,通常都是司机跟着他一起。从司机的体格和走路的姿态来看,他应该不仅仅只是司机,可能兼任着保镖甚至副手的职责。秦公子有三个司机,这一个是被安排跟着我的时间最多的,叫作唐一平,大概三十七八岁,长了一张十分普通的路人脸,平时穿着打扮也很路人,混在人群中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不见。秦公子的三个司机我都认得,每一个都是这样相貌和行为毫无特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为之。所以我对唐一平印象也不深刻,即使他奉秦公子的命接送我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我没有答话,唐一平大概觉得我心情不大好,于是稍微把车速放缓了,继续说道:“奕哥这几年来身边总没有一个女伴,说句冒昧的话,我们这些人其实很希望奕哥能找一个喜欢的女人一起生活。毕竟……”我打断他的话,“秦公子从前有妻子,现在也有,许素菲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唐一平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那不一样。我跟着奕哥八年了,很多事情,看得明白。许小姐和奕哥门当户对,但绝非良配,即使强扭到一起,也不过是貌合神离。过去的事,早就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我想起从前许露希跟我说过的,秦公子和许素菲曾经青梅竹马,也真的相爱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从前,他和许素菲青梅竹马,一起出国留学,这是真的?”“是。”我耸耸肩,用手在座位上撑着坐正了身子,端坐得像一尊碉堡,“年少的爱情最纯真,也最纯粹,也说不定总有一天,秦公子会回心转意,真的再次爱上许素菲呢。”唐一平没有再替他辩解,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叶小姐,也许你还年轻,还不明白,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从一而终,只有好与不好,合适与不合适。无论如何,奕哥待你是不一样的,希望你能用心去体会。”车子已经开进了牡丹园,我没有回答他,下车回了家里。不知是因为唐一平跟我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因为钟悦即将离开,也或者是秦公子忽然好像很在意许素菲的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心就莫名地平静不下来了。这是我和秦公子的家,我没有试图去做多少改变,只是在屋里加了一只花瓶,经常会买一些新鲜的花回来,给单调的黑白灰增添那么一点点色彩。那一束香水百合是昨天新买回来的,我在花上面喷洒了一些阿司匹林溶液,可以开很久,现在还新鲜得很。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所以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他看起来并不讨厌这些花。在他和许素菲再次订婚的时候,他跟许家提出不要许家的任何人来牡丹园,不可以来打搅我的生活,最大限度地保存了我的生存空间。我的房间里,因为我说不喜欢灰色的床单被罩,他也另外买了天蓝色的来给我用。他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在这个夜晚忽然一件一件都冒了出来,猝不及防地湮没了我。也许夜晚本来就会让人变得更加感性,我迷失在秦公子营造的这一片沼泽里,似乎根本寻不到逃离的方向。我蜷缩着身体,以一个婴儿在母体中盘踞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呆呆地打量着家里的每一样摆设,灵魂好似被抽空了一般。7不知到底坐了多久,整个身子都有些麻木了,我才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给自己放了满满一大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泡进去,忽然就忍不住哭出来。我把脸也埋在水里,让一池的温吞水湮没我的思维。在那个瞬间,我终于确认,我害怕失去他,非常害怕。当我看到他接到曾经青梅竹马,曾经深爱过,曾经还是他前妻的女人电话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迅速赶过去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有种不敢言说的难受。我一无所有,秦公子给了我一个家,给我努力的方向,给我一切。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害怕失去他给的一切,还是害怕失去他。我把自己憋在水中,一直到实在忍耐不住才抬起头来,脸上不断落下的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新鲜的空气终于灌进肺里,我伏在浴缸边上,大口地喘气。一只手温柔地落在我头顶,抚摸我浓密的长发,此时它们像海藻一样湿漉漉地纠缠在一起。我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屋里不会有别人。“你回来也不吱一声,吓坏我。”一句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哽咽,我本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脆弱。第35集1他从我身后绕过来,半蹲在浴缸前面看着我,然后捧起我的脸,用两个拇指去擦我脸上的水珠,仔细端详。他的脸离我很近,近到我稍微一抬头,就可以碰到他浓密的眉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可是格外的认真,仿佛想从我脸上窥探出什么真相来。我刚一抬起眸子,就撞进他深邃的黑色瞳仁里去。不知怎的,在那个瞬间我忽然变得格外的脆弱,单单是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明明知道是不属于我的东西,偏偏生出了不该有的心。脸上湿润的水珠怎么也擦不干,是我眼里涌出的泪。明知道他也不爱许素菲,可心里还是梗着什么东西一样。倘若从未得到过,也就无所谓失去。可一旦曾经碰触到,就总会想着要牢牢抓在手里,即使原本那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人最怕的就是奢求太多,于是一颗心就再也无法保持平和。“哭什么。”语气淡淡,可是仿佛有一种奇异的温情在里面,瞬间触动了我心里某一隅的柔软。透过眼里潋滟的水光,他颀长而挺拔的身形就在眼前,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他就在眼前,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于是洗澡被看光的尴尬都已经忽略掉,他回来了,就好。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洗发香波,倒一点在手心,揉出丰富的泡沫,然后握起我浓密如海藻的头发,顺着发梢一点一点揉搓。从发梢,到发根,然后用修长的十指轻轻按摩我的头皮。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力道适中,甚至从头皮上的触感可以感受到他指尖传来脉脉的温情。2秦公子这样的天之骄子,我从来不觉得他还给什么人做过这样的事,最多也就像现在这样心血来潮的时候随意做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动作太过于娴熟,力道和穴位都拿捏得正好,甚至可以说手法很专业。但此时我没有太多精力去细想,我舒服得像一只小猫,缩在水里,乖乖地闭上眼睛。他替我洗了头发,冲洗干净,然后又用了一遍护发素,顺序一丝不乱。我甚至有些诧异他居然能分得清那一大堆女人浴室里的瓶瓶罐罐。我很想问一问初婚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温情脉脉地替许素菲洗过头。可是我忍住了,到底还是没问出口,我害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替我冲洗掉头上的护发素,然后又找出沐浴露和精油,一点一点均匀地抹在我胳膊上按摩。洗完两条胳膊,他弯腰在浴缸前面,托起我的手,一根一根亲吻我十个手指。我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怔怔地描摹他眼角眉梢的轮廓,一时失语。湿漉漉的手指弄得他满脸都是水珠,他穿着亚麻的衬衫,是那种沾了一点水迹就十分明显的料子,好像整个前胸和袖子都是湿的。到了双腿的时候我有点不好意思,蜷缩着身体不愿把腿伸出水面。本来泡在浴缸里就是一丝不挂的,而且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当然也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在水面铺满花瓣什么的来遮挡。我身上只有一条小小的毛巾,覆在私处,稍微一动就彻底暴露无遗。虽然他无数次看过我的身体,可是这朦胧的灯光下,面对他这样不寻常的脉脉温情,我还是忍不住觉得羞赧。秦公子见状轻笑一声,“放心,叶小姐,我可以很专业的。”我有些赧然,慢慢把腿伸出水面。他伸手托住我的腿,随着我的动作,水面荡漾了一下,我腰上覆着的小毛巾忽然漂了起来,我一着急,连忙把腿一缩,手就去抓毛巾。秦公子此时正转身用另一只手去架子上取沐浴露的,一时没注意,浴室地面又湿又滑,被我这么一带,一下子重心不稳,直接扑到浴缸里来了。噗通一下,溅起一片水花,浴缸里的水都溢出了不少,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相比之下秦公子比我要淡定得多,他慢条斯理地抹一把脸上和头上的水,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想不到叶小姐还好这一口。”此时他浑身湿透地和我一起坐在浴缸里,发梢都在滴水,衬衫贴在身上,已经几乎是全透明的了,显出紧实的胸膛线条。我不是没帮他洗过澡,也不是没看过他的身体,可现在这样虽然穿着衣服,却分明比不穿还让人羞赧。3我面红耳赤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到自己,这才意识到那条挡着关键部位的小毛巾在刚才水溢出去的时候已经顺着水漂了出去,掉到了外面的地板上。我想伸手去捡,可又够不着,更加窘了。他把我伸出去的手拿回来,在我耳边低头吐气,“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地方,嗯?”浴缸不算很大,勉强容纳两个人,他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好像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我稍微动了动,他顺势就搂住我的腰身,我的整个后背几乎腾空浮在水里,完全没有支点,只好环住他的腰。他笑得邪魅,“原来叶小姐喜欢尝试新姿势,如此,就成全你的心意罢。”他用手撑在我脑后,使我的头可以毫不费力地露出水面,然后低头吻了下来。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似乎比平时更为强烈,原本浴缸里泡了那么久的水已经开始渐渐的变冷,可他的身体似火炭一般,竟像是生生的要把水都给烧热。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他要在浴缸里……他带着氤氲水汽的吻从我的唇上缓缓上移,去吻我的脸颊和睫毛,“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蛊惑着我,我顺从地闭上眼睛。水里的触感很奇妙,他的指尖划过我的每一寸肌肤,似带着小小的火焰,水火交织,让我意乱情迷。他进入的时候我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栗,随即身体像是从每个角落生出无数细小的愉悦,似触角一点一点延伸,最后终于连成一片,织成一张大网,将我彻底笼罩住,每一次碰撞都像烟火绽放般绚烂,让我想要尖叫出声。一开始他动作很温柔,甚至于感觉他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还在刻意地克制自己。到后来,情之所至,才一点一点释放出来,疾风骤雨一般狂乱。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呢喃,“兰心,即使被下药,我想要的也只有你……”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肢体只顾着抵死纠缠。我身子酸软无力,他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抱着我在淋浴头下面冲洗的时候,身体又有了反应,然后把我翻过去,按在浴室的台子上,从背后又做了一次。我精疲力竭,被他用浴巾裹着放到床上,趴在他怀里。秦公子搂着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光洁的后背。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渐渐沉稳的心跳,莫名的有一种安心和满足。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想问问他今天许素菲是在同他谈什么事情,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从前很爱她吗?”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抚摸在我背上的手停滞了一瞬,然后迅速回过神来,不徐不疾地继续在我背上游移。我等了很久,等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才低声说道:“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爱过。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也就没有什么爱不爱了。”4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他和许素菲之间的感情纠葛,我抓住机会,继续问下去,“爱一个人,不应该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改变么,为什么又会忽然变得像敌人,还是你由爱生恨?”“由爱生恨,这个词不适合我。人都会变的,有些人的改变太过于惊骇,没有办法再接受。”秦公子淡淡说道:“到了那个地步,恨都觉得太费力气。”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从深爱一个人,变成了彻底的漠视?”这一次他沉默得更久,然后拍拍我的脑袋,“问那么多做什么,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提也罢。你——”他顿了顿,忽然拖长了声音,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沙哑的笑意,“你是不是还不困?要是不困的话……我觉得我还可以陪你一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不太老实地又摸到某些部位去了。今天的他有一点奇怪,欲望强烈得吓人。我受不住,连忙噤声,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我困,我……我这就睡。”他轻笑一声,手也没有再骚扰我,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把我抱在胸口。我抵不过疲惫,沉沉睡去。这一夜连梦也没有做一个,仿佛只要他在我身边,就无比安稳。尽管我心里始终都有一种感觉,这样安稳的日子,过完一天就少一天,可我依然痴迷于现世。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许素菲叫秦公子过去,原本是谈生意上的事,可是在谈正事的时候,她在秦公子的茶杯里下了催情药。秦公子喝了下药的茶水,但是他靠着过人的自控能力,即使许素菲设计引诱,也没发生任何事。5好像在和许家的每一次交锋中,他都会轻易中招,然而每一次都以奇诡的招数脱离对方的掌控。我想他是故意的,在许老爷子的面前他只是个年轻后生,老奸巨猾的把戏未必能玩得转,可不断地示弱,造成每一次绝处逢生都是靠运气的样子,反而能制造更多的烟雾弹。他总是一副对许家人并没有设防的样子,但许家的动向,其实他心里门儿清。他擅长在老狐狸面前扮猪吃老虎,四两拨千斤。天气渐渐地寒冷起来,树叶一茬一茬地落,Caesar的小姐们来上班的时候都已经套上了羽绒外套,即使把空调开到最大,袒胸露乳地招待客人时候依然感觉有些冷。越是在寒冷的天气里,人好像就越发的缺乏安全感,我觉得自己像一只树袋熊,即使房间里空调开得温暖如春,我依然要缩在秦公子的怀里才能睡着,在我的生命里,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的习惯。而这一段时间,暂时忘记了叶老虎的威胁,忘记了一无所有的烦恼,似乎也是那几年里最安稳最美好的时光了。那天晚上我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秦公子坐在一旁看几份文件,忽然他的手机就猛烈地震动起来。因为就在我的手边,所以我顺手拿起,递给他。手机的屏幕一直在亮着,我看见了显示的名字,是许露希。从上一次在Echo和许家闹掰,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出现了。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直觉告诉我,每次她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我以为秦公子不会接她电话的,毕竟上次摆了他一道,即使他是故意中招的,也应该表示一下不悦才对。可秦公子只瞟了一眼,就接通了电话。而且,他按的是免提。所以连许露希的呼吸声,我都听得十分清楚。她那头很安静,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怀孕了。”秦公子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然后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6许露希以为他没有听清,把声音提高了一点,又重复了一句:“秦奕,你在听吗,我说,我怀孕了。”“嗯,知道了。”他依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许露希有些恼了,声音再次提高,“秦奕,上次你醉酒把我当成了叶兰心,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你他妈堂堂秦公子,不会打算睡完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吧?”秦公子的目光依然落在文件上,头都没有抬,“不会。你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只要确定是我秦家的骨血,你放心,该出多少营养费赡养费,我这里一分都不会少的。”当一个女人告诉男人自己怀孕了,很可能怀的是他的孩子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也许有无数种。害怕被曝光,不愿意负责,或者十分期待这个孩子……只可惜秦公子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他语气依然很淡,没有任何波澜。许露希大概原本想要在平静的湖面投一块巨石激起惊涛骇浪的,没想到湖水平静得太出乎意料,几乎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她的话直接沉到了湖底,连泡泡都没冒一个。许露希有些不甘心,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秦奕,如果这件事被媒体曝光,你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的。”“什么后果?是会说秦某玩女人,还是和许家的婚姻不够稳固?”秦公子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到一边去,又随手拿起另一份翻开,“抱歉,许小姐,秦某不是艺人,并无意经营痴心好男人的形象。至于和许家的事,还是交给许家去操心吧,不必告知秦某。”许露希听出他语气中的漫不经心,只好说道:“孩子我会生下来,希望奕哥能记得刚才说的话。”电话挂断,变成一阵嘟嘟嘟的声音,秦公子顺手合上手机。对于他来说,一个这样身份的男人,当然不会在意有一两个绯闻女友啥的,甚至于他自己还特意把我推到前面来给众人看呢。和许家的联盟,虽然对他也有益,但本身也不是他的本意。我想起那天他好像是真的中了药,也是真的醉酒,所以……在我带他离开之前他其实神志昏昏,根本就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和许露希发生什么?我故意说道:“秦公子已过而立之年,膝下还没有儿女。现在有人肯为你生个孩子,我好像应该跟你说一声恭喜。”秦公子闻言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半晌,然后合上了文件,坐到我身边来,“叶兰心,我发觉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我摊摊手,“关我什么事,有人对你施美人计,你明知道有人下药,也没拒绝嘛。”“美人计,她还不够格。”秦公子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腰,靠过来,拈起我的一缕乌发轻嗅,“如果换你来施美人计,我觉得还可以考虑接受。”我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他轻轻笑起来:“我一向都想得很美,而且一般来说都会实现。”7他顿了顿,忽然说道:“如果家里真有一个小孩,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的心忽然莫名地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了,揪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他是希望她怀了他的孩子的,即使他不会爱她,可是这个年纪的男人,对于孩子应该有一种天然的渴望。我脱口而出:“那孩子肯定不是你的。”他饶有兴味地看向我,“你就这么肯定?”上一次我跟踪医院,无意中看到了一些内幕,所以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许露希应该是在那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我不能告诉他说我跟踪林砾啊,我只好顺水推舟地卖了个好,仰起脸很认真地说道:“我信你这个人,信你超级无敌的自控能力,即使中了药,她想上你也没那么容易。”秦公子被我逗笑,轻轻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头真会说话。”看着他满意的神情,我猛然意识到,也许秦公子自己心里门儿清,甚至于他在接电话之前就已经猜到许露希想说什么话,所以他故意开的免提给我听,就想看看我的反应?而我的信任让他满意了,所以说,我暂时通过了他的随堂测验?既然如此,做戏就要把全套都做齐。许露希既然已经把电话打到秦公子这里来,想必许家那边她也已经撕破脸皮。如果让许家知道许露希肚子里怀的那个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我对着镜子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抓起手包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去了。医院,不算十分正规,在省城这种设施不医院很多,老板多半都是有钱但没多大权势的本地人。我报了个月经不调的症状,在挂号处挂了个号,就进了上次许露希曾经来过的那间诊室。诊室里只有一个中年女医生,我走进去的瞬间飞快地打量了她一遍。因为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是不允许浓妆艳抹的,所以她脸上化了个淡妆,抹了一款比较绚丽的水晶唇膏。没有太多首饰,只看见一对儿白金的玫瑰形状耳钉坠在耳垂上。8白大褂里头穿的是一件半旧的高领羊毛衫,虽然是羊毛的,但不是十分上好的质地。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皮鞋,也是半新不旧的,是一个比较大众化的牌子,式样有些过时了,应该是专卖店里打折促销的款式。她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钻戒,应该是婚戒,上面的钻石很小,应该不到一克拉,七八分左右。这个女人看起来生活很普通,似乎有装扮自己的心,但有心无力,医院的医生看起来收入不算高。我心里有了谱,进来的时候把诊室的门关好,然后捏着手包在她面前坐下。女医生面无表情,有些冷淡地问道:“女士是什么症状,带病历了吗,有什么病史?”我冲她笑了笑,“我妹妹怀孕了。”女医生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悦,“谁怀孕了就叫她自己来,看病还有代看的?”“你们这里应该有诊疗记录吧,我想来替她取一下记录存根。”女医生看向我的目光更加不耐烦,冷冰冰地说道:“医院的规定,不能给患者。就算给,也是患者本人亲自来去,没有代取的道理。如果没有别的事……”她正想扬声叫“下一个”,我站起来,按住了她的手,“等一等。”我从手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她手里,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我妹妹今天有急事来不了,想麻烦医生通融一下。您知道,我妹妹年纪不大,出了这种事情,家里总希望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手放在信封上,大概是掂出里面的分量让她动了心,她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妹妹是哪天来就诊的,叫什么,多大?”我报了日期和年龄,考虑到她就诊可能不会用真名,央求她先替我查查。这个诊室患者不算很多,翻到那一天的记录时,二十岁以下,有早孕迹象的患者只有一个。“这一个。”我指了指那个名字,女医生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调出另一份记录,说道:“这位女患者已经预约了三天后的无痛人流。”未完待续明晚22.20分更新下一集每天点赞在看超过,你们是想累死小鲸哟??~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jvwkh.com/ways/11350.html

当前时间: